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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球员翔/偶像演员霖】婚姻是人生大事 06

第六章

 

贺峻霖,中国内地男演员,2004年6月15日出生,2025年毕业于柏林艺术大学表演系,在校期间参演了《你的夜晚》、《海舟》等德国本土独立电影,毕业后回国发展,在《戮明》中饰演明武宗朱厚照为内地观众所熟知,后陆续参演了多部影视作品,在国内享有较高的知名度。

 

严浩翔翻着贺峻霖的百科,看得很仔细。

 

他既定同贺峻霖一起前往首都,观看原本定在两周之前却后来因为撞档延期了的对方的电影《春寒》的首映礼,不是正式出席的那种模式,贺峻霖没有通过官方邀请他,他参加是出于贺峻霖私下抛出的,基于朋友的基础上的邀约,——就在几天之后。

 

因为不是作为嘉宾出席,严浩翔本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不用考虑着装,就算被记者拍到,也不用准备答记者问之类的。

 

他本来答应的轻巧,事后却又有了别的顾虑。

 

他仔细一想才发现,自己竟然除了知道贺峻霖是个演员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方面的了解。

 

这令他觉得颇为不妥,——他这样在外容易露出马脚,而且作为朋友,也应该对对方有起码的尊重。

 

可这对严浩翔来说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平时关注娱乐圈不多,电影看得少,电视剧就更别说了。何况翻贺峻霖的作品表,早年的电影是一些类型小众,电影性较强的文艺电影,对严浩翔来说,基本听都没听说过。

 

——他唯一有了解的系列是美漫的超英系列,就那还是从前和不知前到哪里去的一月女友去看的,当时他不知道那些女孩儿是不是更喜欢爱情片,但他不喜欢,觉得肉麻又矫情,于是每次都选超英系列或者商业科幻片。

 

真麻烦啊。

 

严浩翔双腿盘坐在沙发的软垫上,一边抱着笔电点开了一部四年前贺峻霖参演的德语片,一边这样想着。

 

所幸这时贺峻霖在片场拍戏不在家,不然也太丢人了。

 

《海舟》,讲的是来自布鲁塞尔的单身母亲离开了她的孩子,坐上了开往科隆的火车,在车上与同行的三位乘客亲眼目睹了一场暴行,并陷入刑事纠纷的故事。

 

贺峻霖饰演三位乘客中一位刚来到德国不久的年轻亚裔学生。

 

开头黑屏五秒,然后逐渐响起了由远及近的木管声。

 

 

 

 

“……”

 

严浩翔困难的睁开眼睛,头蹭在靠垫上,动了动脖子。

 

有点酸。

 

我在……

 

“你醒啦。”

 

不远处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贺峻霖?!!”严浩翔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

 

“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今天收工早,而且现在已经七点多了。”贺峻霖看了一下表,问,“你要现在吃饭么?我可以叫外卖。”

 

“……七点?”

 

严浩翔发现本来在自己腿上的笔记本被放在了茶几上,而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毛毯。

 

屏幕上的电影还在放……

 

还、在、放????????????????

 

他伸手动了一下触控板,跳出来的进度条显示已经接近尾声,他张大了嘴看着显示时长的数字。

 

——六个小时。

 

严浩翔用身上的毯子蒙住脸,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倒在了沙发里。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

 

贺峻霖绝对发现了。

 

他怎么会这么丢脸?

 

看也就算了,他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严浩翔在沙发上无声的滚了好几圈,才强行镇定下来,干咳了一声。

 

“我睡了多久了?”

 

“我回来也没多久,不太清楚啊。”贺峻霖在客厅后面的厨房忙着什么,边回答边发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

 

是啊,他怎么知道我睡了多久,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是傻逼吗?

 

严浩翔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毯子……你给我拿得啊?”

 

天呐太蠢了这问的什么问题。

 

“嗯,你以后还是去屋里好一点,这个季节就算是家里开恒温,不盖东西就睡也容易着凉。”

 

贺峻霖说着十分体贴的话,严浩翔却敏感得感受到他说话时克制的笑意。

 

“啊啊啊啊啊啊你想笑就笑吧……”

 

严浩翔翻着白眼,脸上摆出了慷慨就义的表情。

 

“没有没有没有,我有什么好笑的呀。”

 

别装了贺峻霖,你太明显了,眼睛都眯起来了,苹果肌都鼓起来了。

 

“……我就是觉得无聊,你们拍的那种东西,三分钟能讲完的事讲六个小时!怎么就能讲六个小时?”严浩翔自暴自弃地越说越大声,“第一个镜头,拍一个女的把烟掐到玻璃杯里就拍了快两分钟,他们还一直在聊一些税收啊脊椎病啊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事,一聊就是半个小时!……”

 

“……反正我看不懂。”

 

严浩翔最后绝望的给自己下了总结陈词。

 

“我也觉得无聊。”贺峻霖从厨房里出来,走过来,递给严浩翔一个苹果,然后咬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那个,“吃么?我刚洗的。”

 

严浩翔顺手把苹果拿过来,撇了撇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骗我。”

 

“真的。我骗你干嘛?”

 

贺峻霖眨眨眼,摆出了一副真诚的表情。

 

严浩翔有些动摇,他狐疑地看着对方,“你觉得无聊你干嘛去演啊?”

 

贺峻霖夸张的张大了嘴,“你以为我那时候能自己挑本子啊?有人找我演就不错了啊,拍《海舟》的时候我还没毕业,我又不是德国本国人,哪有那么多合适的角色有趣的本子让我选啊。”

 

“真的?”

 

“真的不能在真了。我当时在片场看剧本,睡着了起码不下八次。”

 

贺峻霖信誓旦旦,就差没有赌咒发誓。

 

严浩翔半信半疑地呿了一声,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还挺甜的。

 

“诶,你到底吃不吃晚饭?”贺峻霖坐到沙发上,用手杵了杵严浩翔。

 

“……不吃。”

 

“那算了。”贺峻霖从大衣里摸出手机,“我今天放的早,回来的路上路过超市买了点东西,给你放冰箱了。你做东西真的挺好吃的,可惜我手艺不好,不然也不用成天叫外卖。”

 

“我去。”严浩翔大声说,“你算好的吧!”

 

“什么啊……”贺峻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严浩翔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夺过旁边的人的手机一把扔在沙发上。

 

“你干嘛啊,我饿死了……”贺峻霖看着站起来的严浩翔,“你要去做饭啊?……你真的要做啊?哇你太好了……”

 

“滚滚滚。”严浩翔向厨房走去,“半个小时啊,等着。你都买了些什么啊……”

 

自从佣人走了之后就空荡荡的冰箱被重新填满了,贺峻霖好像在这方面很擅长的样子,他买了不少生鲜蔬果,分别用保鲜膜分类包好,整整齐齐的码在冰箱的不同位置。肉类和海鲜也有一些,放到冷冻室去了。

 

他对厨房里的这些事很熟悉,却偏偏说自己并不太会做饭,不是骗他的,就是经常给人打厨房里的下手。

 

是自己么?

 

疑问从严浩翔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他没有深思这个问题,不太愿意去想。

 

他们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贺峻霖是个很好的朋友,他们主动的消除了过去的芥蒂之后,相处变得非常自然。

 

严浩翔很快就发现,他和贺峻霖拥有很多共同话题,对一些事有着共同的看法,甚至在足球上,贺峻霖说虽然他之后看的渐渐少了,但小时候也同样喜欢过拜仁,看德甲和英超,守欧冠半决赛之后的赛程,——虽然没有严浩翔那样疯狂,但对从前知名的球星也都如数家珍。

 

他们有时可以聊一件事聊到很晚,贺峻霖有着良好的倾听习惯,两人聊得多了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话渐渐多了起来,他们聊他们共同经历的小学初中时那些联赛里发生的故事,弗格森的退役,曼城的崛起,瓜迪奥拉体系的形成,德国拿的世界杯,也交换不同的个人经历——严浩翔从小就是体育生,很小就进了球队,贺峻霖则一直读到高中才决定学表演,诸如此类的事。

 

贺峻霖甚至还颠球给他看过,他当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一直都觉得贺峻霖是完全不擅长运动项目的类型,没想到技术居然是在业余水准中十分不错的水平。

 

另一方面,贺峻霖在衣着方面颇为在行,他之前去和俱乐部最后敲合约的事——之前都是Kane帮他出面,但最后的过程他总要亲自到以显诚意,他换完衣服的时候贺峻霖刚好也要出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委婉地让他去换一件颜色的衬衫。

 

虽然严浩翔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区别,但Kane见到他之后却夸了他穿衣品位有了长足的进步。

 

之类的事还有不少。

 

他在这个过程中,开始逐渐地摆脱了以往对贺峻霖这类人脸谱化的看法和偏见,并且开始觉得之前那么排斥贺峻霖的行为很愚蠢。

 

他觉得再过一段时间,两人说不定能变成很好的朋友。

 

严浩翔一边切着砧板上的萝卜,一边这样想着。

 

 

 

 

贺峻霖提前一天的飞机,严浩翔比他晚一天——他前一天有一场表演赛。

 

首映下午开始,他早上的飞机,时间卡得有些紧,下了飞机后就直接叫了车送到会场,到了之后才发现来早了,所幸会场和宾馆在一个地方,他给贺峻霖打了个电话,想问他现在人在哪儿。

 

没人接。

 

他估计对方此时应该在后台化妆间,可能手机调了静音,也就没放在心上。

 

严浩翔等得百无聊赖,刷着手机不知道干嘛,一时起意去查了查贺峻霖这部电影的资料,前期宣传还不少,这个导演是第六代里面相对比较出名的一位了,虽然题材算不上商业,主演的知名度却都还不错。

 

《春寒》讲的是世纪初的北京地下摇滚乐队的故事,一位突然间走红的主唱在千禧年的前一天晚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乐队分崩离析,几位成员各自过上了不同的生活,直到十五年后他们又因为机缘巧合重聚在一起,他们没有抱头痛哭,而是互相谩骂,在这个过程中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严浩翔看了这个简介,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就去找贺峻霖的场照。

 

贺峻霖在里面演了一个贫穷的贝斯手,头发留得很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假发,刘海很乱,经常盖住眼睛。

 

严浩翔看着觉得很好笑,心里觉得即使电影看起来十分无聊,他却大概能因为贺峻霖这个造型一直看下去。

 

现场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嘉宾席和媒体席是分开的,前面都是重要嘉宾,媒体在中间的位置方便拍摄,一些散客则在两边的后排,严浩翔挑了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下了,压了压带着的鸭舌帽。

 

他穿了一身黑色,——同媒体人很接近的穿着,身形又高一些,觉得自己可以完美的伪装成跑到座位上偷懒的实习摄像。

 

他实在不想被认出来,能不面对镜头就不面对,尽管他现在对和贺峻霖伪装成伴侣这件事没有以前那样极端的排斥,可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进场的人越来越多,十几分钟之后,现场的灯暗了下去,主持人走到台上,开始介绍到场的导演、出品方和主创。

 

贺峻霖也在里面。

 

这是严浩翔第一次坐在观众的位置看他,他上了妆,做了造型,头发不像平时在家洗完澡那样软软的垂下来,剪裁合身的正装包裹着他挺拔修长的身体。

 

他真瞩目,帅得一塌糊涂,难怪那么多小女孩儿喜欢他。

 

严浩翔在心里想。

 

他们做了介绍,之后的部分严浩翔毫无兴趣,都是一些这个片方那个大使的,无聊透顶,只有贺峻霖上台的部分他才会坐直身子,打起精神向台上看去。

 

严浩翔之前不太关注娱乐圈的明星,更别说看什么电影的首映礼发布会这些东西,他不知道是不是演艺圈的明星都比较会说话,反正贺峻霖是,姿态优雅张弛有度,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好听又坚定,抛接梗也很熟练,听他说话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贺峻霖站在台上的时候,严浩翔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自己坐在台下,台上的光太亮,下面的座位则很暗,而他又穿了一身黑,对方肯定看不到他坐在哪,可即使这样,贺峻霖偶尔目光扫过他做的位置,他还是会紧张起来,心想是不是看到他了。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聚光灯下的那个,偶尔一次躲在暗处看舞台上的别人,竟也会产生权力交换的错觉——台上的贺峻霖那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这样看他一眼,他就会觉得心底发热。

 

他之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对演艺明星好感不强,现在这样的偏见竟然也有扭转过来的迹象。

 

等这些环节都过去了,才开始放《春寒》的成片。

 

台上的灯光也暗下来,几分钟后,银幕上出现了贺峻霖的脸,——更成熟的,花了一点老妆——在画眼线。

 

黑色的,厚重的眼线遮盖住了他好看的眼睛,几个大特写,整个人显得苍老又疲倦。

 

严浩翔天生不是这类型电影的受众,这个很常规的镜头他只觉得好笑得不行,一下没憋住还被坐在旁边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他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贺峻霖的短信。

 

“你别笑。”

 

严浩翔觉得更好笑了,回他。

 

“你知道我坐哪儿?”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笑了。”

 

“你肯定会笑的。”

 

严浩翔笑着翻了个白眼。

 

他觉得那电影好无趣,还不如和贺峻霖聊天来的有意思。

 

“你这片子好看么?”

 

“不好看。”

 

“你怎么这么说你自己的电影?”

 

“我诚实啊。”

 

严浩翔又打了一行字,还没回过去,贺峻霖又发来一条。

 

“对了,我明天凌晨三点的飞机,晚上和导演他们吃个饭,你是不是明天有训练,要不要早点回去?”

 

“我晚上八点的。”严浩翔回他,

 

“那你等片子放完就直接走吧,别赶不上了。”

 

“大不了改签。”说白了他不是很在乎这种事,晚了就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峻霖给他回了一个白眼的表情。

 

严浩翔认真看了大概十分钟——他觉得贺峻霖说的是对的,他看不进去。

 

贺峻霖多好看的一个人啊,在这个片子里也没那么好看了,虽然演的挺好的——严浩翔当然也不知道到底演的怎么样,反正他觉得挺好的——但实在没意思极了,贺峻霖的那个角色最后居然还反转了,由清高张扬变得又难堪又卑贱,搞得严浩翔特别不舒服。

 

呿,什么破片儿啊。

 

等最后出滚动字幕的时候严浩翔总算松了一口气,灯光亮起来,他一看表,六点半了,照理说他这个时候应该赶去机场了。

 

严浩翔本来想走的,又突然改变了想法。

 

 

 

 

之后的环节是媒体提问,依旧很无聊,基本都是围绕电影展开的,问题也基本对准导演——这是一部性质鲜明的作者电影,赋予电影气质的是导演而不是演员。

 

本来都是设计好的问题,却出现了令人措手不及的状况。

 

突然有个记者站起来,将矛头对准了贺峻霖。

 

“这个问题我想问贺峻霖,嗯贺峻霖您好,前段时间……我们都知道,您和严先生已婚五年的事实刚刚被爆出来,这个事确实是很令人惊讶。”

 

严浩翔皱起了眉。

 

“两位的婚姻我们都是很祝福的,您和严先生也很快出来把事情说清楚了,但是我想问的是,”记者话锋一转,提高了音量,“也应该是大家都想知道的,这五年间您我倒是很少听说,但严浩翔先生在绯闻上接连不断,可以说几乎从未断过女友,关于这点你们的所有采访中都没有提到,我想问……您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

 

全场哗然。

 

媒体群中的闪光灯闪得更厉害了,他们如同嗅到血腥味儿的鲨鱼,虽然之前和主办方对过问题,一般这样得罪人的提问他们是不会在没有事先通过气的情况下提出的,但既然有不怕死的,新闻谁会不想要呢?

 

贺峻霖似乎没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这是他们一直努力回避的问题,没有想到被这样摆在他电影首映礼的提问环节,就算避开不答,也总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幸中的万幸,严浩翔已经走了,事情不会变的更复杂。

 

“我……”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往台下看去。

 

顺着他的看去的方向,全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了正在向着舞台走的,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身上。

 

那个年轻男人边走边摘掉了鸭舌帽,甩了甩头,头发蓬松的垂在前额,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像是永远带着骄傲与锐气的面孔。

 

“这种问题不应该问当事人么?”严浩翔走到台上,从怔住的贺峻霖手里接过话筒,一时间场内所有的摄像机都对准了他。

 

“今天就不要打扰他的首映了吧,”他扬了扬薄削的唇角。

 

“你很想知道的话不如我给你留个号码,你约一下我的专访好了。”

 

他将话筒还给贺峻霖,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走到了台下,重新戴上了帽子。

 

嚣张得像在自己领地巡视的雄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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